2014年6月27日 星期五

關於中文精確性不如英文 關於性別與單複數

英文已沒有性別文法了,可喜可賀,不然的話,很可怕。

所謂性別文法就是把名詞、冠詞、不定冠詞分成陰陽性(法文、西班牙文)、或陰陽中三性(德文),而且形容詞也會隨著後接的名詞而變化。

台灣人常說中文精確性差,其中的某些人會用印歐語言做比較,提出一些具體的例子,而其中一項就是性別文法。

比如:歐洲人因為注重精確性,所以才會發展出性別文法云云。

在我沒有接觸德文之前,我對類似的話採取聊備一格、姑且聽信的態度,雖然有點不服氣,卻無從置辨。

現在,嗯...

用比較周延的說法:或許,可能,假設印歐民族真的比較注重精確性,也因而發展出性別文法,但是,性別文法根本無助於精確的表達,反而害慘了他們的後代。

用中文舉例,假設狗為陽性、貓為陰性,而其性別影響到冠詞與形容詞,如下:

一個可愛的狗在追壹个漂亮地貓。  或是    那個狗在追娜个貓。

而且所有的名詞都得分陰陽性,包括科學名詞、人體器官、生活器物.........

會不會覺得很無謂?   對於精確性有什麼幫助?   知道貓跟狗是陰的還陽的有什麼重要性?    可以幫人們更加理解語義嗎?

很不幸,印歐語言就是這麼搞的。

因為台灣的環境很愛揚外貶中,反倒很想對印歐語言說一句重話: XD  性別文法根本就是文法史上的災難,嚴重浪費文法又沒有任何用處。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用處,我只想到一個,以德文來說,可以用定冠詞 der,die,das來指稱事物,即代名詞,而當我用陽性代名詞指稱時,收聽者就會知道我指的是陽性的事物,比如裙子、蘋果、鳥、月亮......

就這樣了。


英文曾經被歐洲大陸的人瞧不起,其中一個原因是其文法大幅偏離印歐語言應有的文法,大大地簡化了。

靠!   固守印歐語言的文法才是真的瘋了,性別文法就是其中好例。



印歐文法還有另一個特點,單複數文法,比較原始一點的語言還分成單雙複三數,厲害得緊。

個人覺得單複數不必要,因為印歐語言的冠詞很發達(不敢說全部都如此),大大降低單複數文法的必要性。












人的行動一定會有動機(發呆除外),寫了那麼多不過就是為了反駁一句從小聽到大的話:中文的精確性不如英文。

軍人的榮譽

幾星期前上德文課的時候,突然對老師的一句話感觸很深,稍做發想後還有一種愰然大悟的感覺,算是今年第一遭吧!


德文老師慣例又做一些課外的故事分享,講到他當兵時感到不平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軍中常見的學長學弟制。當老師的同梯也變成學長後,竟然也開始凹新兵,且老師質疑他們時,他們也不管,理直氣壯地說:啊本來就是這樣啊!   我們以前還不是這樣被學長凹的。


聽到老師的分享後,可能若有似無地聯結到以前當替代役的經驗,倒頗能理解老師的同梯為何會重施故惡。

當初去成功嶺時,軍中有一群來自三重的流氓,行事囂張,但長官們也不怎麼想管,息事寧人。

那個經驗我自己有做一番解釋:其實那些長官們跟我們一樣,做一年就閃,當然能大事化無最好,何必多事?

那些長官帶隊還滿通情達理的,有機會就會讓大家去買飲料,抓到有人偷抽菸,也沒做什麼動作。

我不討厭他們那種鬆散,甚至幾近於無紀律的帶法,主要的原因是,對他們來說、在那種環境與制度,真的沒必要認真。


幾年後的現在,聽到老師的故事,突然想到另一個重點,就是軍人的榮譽感。

不管是替代役還是一般兵,其實都是一年就閃,而且大家都帶著數饅頭、快點混完回正常社會的心態,所以,何必重視不關痛癢的正義?   又何必去矯正惡習?   說真的,就那麼一年,前小半被學長耍,後大半幹嘛不作威作福爽一下?

但如果有榮譽感,大家都想要台灣的軍隊越來越好,我相信老師對同梯的勸戒會起到作用,至少不會雙手一攤,大方承認就是要凹學弟。


突然想起一個故事,以前有一個名將要帶兵,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軍人們要重視服容、寢務等細節,久了久之紀律就出來了,戰鬥力也提升了。

當初我不懂,認為軍隊強不強跟服容等細節有什麼關係,歷史上有的是帶領民兵窮寇闖蕩成名的名將,似乎沒什麼邏輯,現在想起來倒覺得頗有道理。

當自身要求提高,就會瞧得起自己,也會讓別人刮目相看,榮譽感自然產生,而一旦產生了榮譽感,就會加強對於所屬單位的認同感與使命感,開始會想優化自己的團隊,當這種意識形成後,將領自然就容易管束與訓練,戰鬥力由此漸增。



反觀台灣的軍人,已成為一個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爛地方,而且對軍人的印象也不佳,認為是國家的米蟲,養兵也不知道要幹什麼用,這樣一來,台灣軍人還有什麼栄譽感?   還有什麼認同感?

只有一些兵種例外,就是特別操的單位,比如蛙人、莒拳隊等等,因為是精英的精英,當然會有榮譽感。

而且,現在當兵基本上只要十到十一個月,這種短期兵只會加強大家混完快閃的意識,更不可能會產生什麼榮譽感與使命感,個人覺得這種兵制不如不要。


有段時間對中國兵制史有興趣,略一涉獵,若有似無的心得對當下台灣兵制產生一些想法,可惜現在都忘了,又何況對於台灣兵制沒什麼瞭解,其實也無法多說什麼。

關於學運與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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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13日 星期五

for Love or Money

今天做志工時,看到一位歐吉桑,穿了一件New Balence主辦的馬拉松的衣服。

背面各寫中文跟英文的slogan

中文是為愛而跑,英文是

for Love or Money


哈哈哈!    真是有自省精神的品牌啊!

不愧是 New Balence

2014年6月1日 星期日

日文 日本 日本人

因為二戰侵華,小學開始接觸歷史後就不喜歡日本,他們的禽獸行為號稱近代史最人渣也不為過,而且整個國家的反省態度也極差勁。

如果,我不是個在意歷史的人,我想或許我不會有那麼大的悢意,何況生在台灣,要討厭日本有點困難。


台灣有個奇特的現象,大家可以很自在地在麥當勞罵美國人垃圾、每天使用 made in China 的商品也不妨礙滿口抵制陸貨,或是用三星產品時極盡能事地羞辱韓國人。

But  用九把刀這幾年很愛用的But

當日本貨品與品牌「極」大量地充斥在台灣生活裡,且日本不時挑起新仇舊恨時,台灣人抵制日貨的聲音卻稀微至不可聞,朋友之間靠北日本侵華據台惡行的聲音也極少聽到,從小到大二十幾年,我從六七八年級的人口中聽到大概才十幾次吧!

很奇怪,年輕人之間,檢討日本的言論最好別出口,會尷尬。

那個尷尬的點,我覺得用「台灣極度媚日」來解釋仍不能盡得其意,似乎還差點什麼。最近另有想法,但暫作保留。


還記得小時候在連絡簿寫到我很討厭日本,老師竟然特地提出來在全班面前講,說我們每天都在使用日本人的產品 ...中略,已忘... 不應該留有恨意。

那位老師對我很好,同學都說我頗受寵,我對她也有些敬意,加上當時我覺得老師的說法夠充份,我接受了她的講法。

現在回頭看,如果當時我不是小三小四的學生,而是高中或大學生,我會怎麼回?

或許老師只是要撫平小孩子的恨意,有很多可能,這些東西不可能在僅僅去來兩次的溝通就可以表露清楚,我也不想搞清楚。 何必呢?

不知道那件事對我後來有沒有影響,但那是記憶中首次反日言論大衝突。

我相信,應該是從那次開始,我不再輕易表露對日本的不滿,加上處於台灣這個對日超親善、甚至會美化其挑釁的國家 (台灣只會大聲疾呼注意大陸與政府的洗腦,卻從不注意日本方面的洗腦,這就像一個在蘋果上班的人每天靠盃微軟置入性行銷、卻從未發現自己深受蘋果影響一樣 ),漸漸地就不怎麼管日本議題了。

順帶一提,高中時因為一位信法輪功的班導的關係,一度很關注法輪功,我把轉法輪看完,然後與其死忠信徒筆戰,攻擊他們的偏激言論。

那時我一度憂慮法輪功那個新興宗教會嚴重影響台灣,有點想與其周旋到底的心態。

他物所擾,對日本的恨已淡得很,又何況日本文化舖天蓋地,談興所至,少有不扯上日本的,在一種敷衍的心態下,徒剩無形無質的立場 ─ 我不喜歡日本,日本這個國家應該被深刻檢討 ─ 如果有人問我對日本的看法、或以為我喜歡日本時,我就不得不說出來了。

後來也選了日文系,因為我想學第二外語。

很諷刺,儘管日本是近代傷害中國最深的國家,卻也是保留中華文化最多的二當家,不僅在其文化,也在其語言。

秉著一種「日本與日文是兩回事」的態度,我不覺得加入日文系損到了什麼原則,反倒覺得實踐了理性。

然而,理性有時代表著 ─ 其實你沒有那麼討厭。

沒錯,一個小時候對日本憤懣不平的小孩到了青年時期,基本上已與一般台灣人無異了,不再想為了日本議題製造尷尬。

這就是所謂的社會化吧!

我認了,甚至連「我認了」這樣的感悟也無,自然而然地就無感了。


直到2012年日本購島事件,不僅對日本的霸道,還有對整個台灣社會的媚日表現,情緒大爆發,終於把那個小孩叫了出來。

那次事件,深刻體悟到台灣的媚日程度。一位知名媒體人,在FB只會罵大陸人亂砸日貨的脫序事件,對日本方面不置一辭,後來被人靠盃,戰到最後竟然用「每個人看法不同」來收尾。

原來涉及國土問題可以用「看法不同」來做擋箭牌?  他還經常靠盃大陸統台野心呢!

實在很想回他:將來你在罵統媒時,看到「看法不同」四個字時請閉嘴。

可怕的是,我發現像那樣的人不可勝數,他們很有正義感、很愛國、很關注國家議題,但一看到日本人馬上轉頭,好像良心是日本人養的。

回想當初我憂心法輪功時的無力感,不禁有點想笑,比起台灣的媚日,法輪功算什麼東西?

很想對那些正義感遇到日本會轉彎的人說:將來那些尊敬你們的正義感的後代問你們對國共兩黨與對日本人的檢討怎麼天差地遠時,你們要怎麼回答?   你們又有什麼好理由?



最近終於有位同學甘冒尷尬問我為何討厭日本人還選日文系,我用很理性的回答答覆之,可是我心裡清楚,如果購島事件早發幾年,雖然還是會想學日文,但我絕不會進日文系。

進了日文系,有些事就錯亂了。

2012年步上花東之旅時,日本購島事件正如火如荼,心中鬱鬱,行至台東都蘭時有幸得一位老闆收留兩三日,其間遇到一位會講中文的日本人特地慕老闆之名來訪,我向他說我也是日文系的,歡迎他來台灣玩。

沒想到老闆與之談話時竟然花了約莫十幾分鐘跟他說日本對台灣的傷害、日本人要懂得反省云云。

我有點嚇到,一來是我覺得在當時的場合沒必要,二來是第一次在實際生活裡碰到即便會造成尷尬也要曉以大義的人。

(曾在新聞看到,一位大陸人在店門口貼「不歡迎日本人」云云的大字,一位日本人聞知後特地過去向他鞠恭。對照日本購島時,台灣的日本大企業如期開幕,日本企業主呼籲政府別蠻幹時,片語不提台灣......  台陸兩方實在天差地遠

我佩服那位老闆,她做得到,我做不到。心下讚嘆之餘,當下的我卻也有些尷尬,因為老闆話中也帶到說台灣年輕人已不懂得檢討日本人等言語。

之後想再跟老闆說些深表贊同的話也多餘了。



另一件與之類似的事。

修德文通識時,一位長得很正、與我在班上較熟稔的英文系同學說德文好難,我就問她為何當初選語言通識課時不修日文?

她斷然且迅速地抛出一句話:我不喜歡日本人。

我愣住了,儘管想附和,情勢上前後表裡又不叶,多說什麼也無益了。